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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七章計策生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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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來混的,雖然沒有什麽大的學問,但一些基本的常識自然還是知道的,做官的丟了自己的大印,輕則罷官下獄,重則人頭落地。淩雲的侍郎官印和平寇將軍印現在都在這裏,如果被人告發,那麽就是一行重罪,自然是不會安生的。

剛剛要相信了,忽然轉念一想,怕又不是那麽簡單吧。這會不會是一招苦肉計呢,想到這一層,他皮笑肉不笑的吊起了那雙三角眼,說道:“你這奸人,難道我會看不出來,你就是來我這裏做細作的,這兩方官印,無非就是魚餌罷了。看來淩雲還是很給我面子的,為了釣我這條小魚,竟然拿自己的官印做魚餌。”

張奎心中一震,心說這個大當家的還真不是那麽廢物白癡,看來還是有點道行的,能夠想到這一層也算是不容易了。不過他內心雖然波瀾,卻不能讓這些流賊看出來分毫。

他淡定自若的說:“既然這樣的話,大當家的還和我說這些幹什麽,你不如直接砍了我也就是了,如果沒有信任,我寧肯被你砍了,也不想在這裏茍活。我來到這裏了,自然已經是要殺要剮,由你處置了。”

鞋底光並拿不定主意,他很想殺了這個人以絕後患,但是又怕殺錯了人。倒不是因為他覺得張奎是個人才不能殺,對於這樣的流賊來說,占山為王打家劫舍,本身沒有什麽大的志向,他是擔心如果殺錯了人,在流賊中如果留下什麽不好的名聲,那就不好了。

因此思考了一下,他還是說:“暫時把此人先押下去,也不要委屈了他,好酒好肉的招待著,不要讓他到處亂跑,也不要讓他離開,找幾個功夫好的兄弟看住。等我把事情查清楚了,再做處置。”

張奎向著上面一拱手,說道:“如此,那就多謝大當家的了。”

說完轉身就往外走,既然這人這樣的看事,也沒有必要繩捆索綁的。有小卒領路,帶著他走到了一個房間。等他進去之後,和他說:“這位老大,你沒事就在這間屋子裏待著就行了,吃喝拉撒,我們都供應著,等有什麽,事情的時候,大當家的自然會說。但是如果你沒有被允許就走出這間屋子的話,我們就不會客氣了。”

張奎點頭:“不需要囑咐,規矩我都懂。既然大當家的也說了,好酒好肉招待著,你就給我弄點酒菜來,我一路勞頓也乏了,吃了飯我也得睡會了。”

幾個看守他的流賊互相看了一眼,其中一個說:“你等著,我去給你準備。”

等過了大概不到半小時的功夫,酒菜還真的就上來了。要說還算的上是豐盛,有一只整盤的燒雞,一份小烤肉,加一疊蔥燒豆腐,還有一碗白米飯,一壺酒,大概有個半斤左右。

放到屋裏的一個小桌子上,說了聲慢用,就退了出去,在外面把守著。

雖然心中還是對現狀還是焦急,但是現在身子也實在已經是很勞乏了。又累又餓,的確很希望飽餐一頓之後再睡一會,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,這些賊兵還無意對他下手,不然的話,對方有八千人,自己還沒有帶著什麽武器,想要處置了他,十個張奎也算是了賬了。

不過就算是這樣,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,他身上已經沒有了武器。也沒有了其他的什麽器物,但出發之前,故意把發簪給換成了銀簪,試過了飯菜和酒都沒有毒之後,才大快朵頤起來。

這些飯菜著實不少,不過確實餓了,三下五除二的就給解決了,完事抹了抹嘴。心說現在唯一應該做的事情就好好的休息,維持體力。因為只有保持充沛的體力,才能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事情。

就在此時,淩雲也在擔心著,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兩方官印,在這個時代只要是你能打仗,能夠保得住大明王朝的江山社稷,別說你丟了兩方官印,就算你把玉璽丟了,只要你能夠打仗抗事也行。

現在淩雲真正擔心的,是張奎的安全問題,如果這個鞋底光真的不按套路出牌的話,張奎此去就是有去無回了。

自從張奎走了以後,淩雲就有點魂不守舍的。好在現在也沒有戰事,也不會存在什麽影響軍心的問題。

武傑端過來一杯水,遞給他說:“你已經連續一天水米不進了,你是不相信張奎的能力嗎,據我看,這小子粗中有細,是個人物,肯定不會有什麽閃失的。”

淩雲輕輕嘆息說:“我根本就不擔心他,我擔心的是這個鞋底光,我們千算萬算,都已經算到了,可我剛剛才想起來,這個鞋底光不是官軍,而是流賊。流賊思考問題的形式和我們不一樣,他們根本就不講究什麽道德和原則。就算是張奎帶去的東西他們不懷疑,但是張奎這個人他們能不能留下,都是個問題。”

本來也是有些猶豫的武傑,聽到淩雲這樣的分析,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,遲疑很久才說道:“這樣的話,就要看這小子的運氣了。事已至此,我們唯有耐心等待消息。”

兩人的心中都很忐忑,他們本來不需要非得把鞋底光作為下一步的一個目標,但是在西安保衛戰之後,部隊折損了一大部分,物資也有了一個很大的消耗,而鞋底光積蓄的這些糧草和銀兩,完全是一個很大的誘惑。

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訴求,才有了這樣的戰略目標。可是因為鞋底山的地勢他們不清楚,才需要一個這樣的人來演這一出智取威虎山。這個計劃從頭到尾,都極具冒險主義,賭贏了的話,剿賊成功,賭輸了的話,賠上兄弟的一條性命。

然而無論是哪一級的指揮官,在白龍衛隊來說,都是有一個相同的理念的,這支部隊的任何一個士兵和軍官,都不能輕易的去犧牲。如果犧牲,必須有足夠的價值,必須讓敵人付出慘重的代價。

淩雲很自責,但是已經邁出了這一步,他只能默默祈禱兄弟平安,自求多福,而下一次,他絕不會再用這樣的手段了。太過於提心吊膽。

不僅要自己擔心,還不能公之於眾,僅僅是副千戶以上級別的軍官才知道這是一次行動,而百戶以下的軍官和士兵甚至都開始在唾棄張奎的叛變了。但唯有這個樣子,才能夠把戲做的更真實一些。

這戲做的真實一分,張奎的安全就更多一分。

不過此時此刻,張奎根本就沒有想到這麽多,他現在正在睡覺,雖然是半睡半醒的假寐狀態,但是至少是在休息的過程中,因為他必須靠足夠的休息來維持接下來的精力和體力。

而此時此刻,還有一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沈思之中,這個人就是鞋底光。這個人似乎在歷史上都沒有什麽名字,因此淩雲對他完全說不到有什麽印象,不過就是一連串的流賊頭目裏的一個罷了。

還有什麽一朵花,一片雲,逼上路什麽的,都是一些有創意的外號,不過整體說起來,也只能怪當時沒有普及義務教育,這些首領們的外號的確是乏善可陳的,比起來之前梁山好漢們的綽號來,那何止是差了一個段位。

要真是說起來的話,梁山泊英雄們的綽號放到現在依然都不過時。

此刻,這位鞋底山的大當家的,正在想一個問題,那就是到底是要選擇相信這個人,還是要除掉這個人。

流賊自然是不講究的,但是他也擔心太過不講究,讓自己以後在道上沒辦法混,所謂萬事留一線,以後好見面,無非說的就是這樣的道理。

百思不得其解之際,在第二天,傳來了一份情報,讓鞋底光的心底有些動搖了,他開始由之前的將信將疑,變的多少已經有點相信了。

這個消息就是淩雲故意散出去的消息,那就是張奎的叛逃,而且這一次竟然玩的還很大,淩雲以兵部侍郎的名義給附近的府縣都下達了命令,原白龍衛隊副千戶張奎,攜帶軍中重要物品叛逃,能得生擒者,賞銀兩千兩,能得起首級者,賞銀八百兩。

為了配合張奎唱好這出戲,淩雲算是把戲給做到了極致了,玩的就是心跳。如果張奎沒被鞋底光給殺死,估計也能被別人給玩死了。但與此同時,可以肯定的是,張奎的叛逃也成了官方證實的板上釘釘的事情了。

賞格都出來了,這自然不會有假的。拿著加蓋了各地州府印信的告示,鞋底光思考了很久,最後心裏已經基本上相信了張奎的投誠是真心的了。

下一步就是應該考慮如何安置他了,因為這裏已經有了三個當家的了,後面還有一些中層的頭目們還沒有安排,如果這個張奎剛來,就要直接排位到四當家的,也只怕有人會不服,到時候就擺不平了。

再說了,一個人初來乍到,就馬上委以重任的話,就連鞋底光自己,也並不能完全信任他,還是想考驗一下再做決定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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